今年6月的《清史问题》刊发了一组研究者的笔谈,概述近四十年清史研究的趋势。大部分内容比较随意,不过也颇能看出一些共识。简单写了些阅读笔记。
注意:这些内容不是对原文的翻译。需要引用的请查对原文,错了不管。
涉及的文献
Cohen, Paul. “Changes over Time in Qing History: The Importance of Context.” Late Imperial China 37, no. 1 (2016): 10–13. doi:10.1353/late.2016.0004.
Guy, R. Kent. “Images of the Qing.” Late Imperial China 37, no. 1 (2016): 14–16. doi:10.1353/late.2016.0005.
Hegel, Robert E. “Reflections on Five Decades of Studying Late Imperial Chinese Literature.” Late Imperial China 37, no. 1 (2016): 5–9. doi:10.1353/late.2016.0003.
Rawski, Evelyn S. “The Qing in Historiographical Dialogue.” Late Imperial China 37, no. 1 (2016): 1–4. doi:10.1353/late.2016.0001.
Hegel
1960年代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搞晚期帝制时代文学的学者都很excited。台湾人固步自封,大陆在闹文革,日本和西方研究者都在寻找新的作家、文本、题目。我们都是探索者,年轻人很跳,搞点啥都是大新闻。1949年以后中国大陆出版的第一波学术成果,包括传记和文献上的发掘,引发了美国学者推进的热情——当然要撇开那些浮光掠影的马克思主义解释。
对重要方法的辩论。哥大的夏志清和其他人将欧洲文学中分析和批判的技巧及理论概念应用于中国文学的文本。布拉格的普实克(Jaroslav Průšek):马克思主义形塑地方文学。两人的方法其实都是由政治上的观念先行所划定的。而同时,Patrick Hanan较为审慎的研究,要历史得多。
中国文学和中国历史,在北美长期是两个学科。
中国大陆图书馆和档案馆日渐开放,新资料越来越多,对学科造成巨大影响。数字化文献更值得瞩目。
(以下和清史关系不大了。)
罗友枝
1960年代罗友枝读研究生的时候,大家都在关心两个问题:中国工业化/现代化为什么失败、中共为何能夺取政权。同时期的研究生大多在关注西方对中国的冲击,因为西方语言的材料对大家来讲比较容易读。
而等到21世纪初,问题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中国为何失败”变成了“哪些历史因素造成了中国现在的成功”。
罗友枝觉得自己对19世纪的把握并不好:高估了19世纪欧洲商业组织和医学知识的水平。
在后毛泽东时代,中国学者修正了对清朝“束手无策,被西方侵略”的评价,并重新看待同光中兴时的一些汉人官员如曾国藩、李鸿章。这些出版物一度十分繁荣。然而,就在国家编纂着它所官方认可的清史时,中国之外的学者正从新接触到的满文档案史料中汲取营养,讨论对这个征服王朝的、脱离传统叙事的解释。对少数族群身份建构的兴趣,促进了对汉族身份的历史建构的严肃研究。
继续阅读“北美若干清史研究者笔谈近年研究趋势”